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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51n2076_p0216b26║   景德傳燈錄卷第三
T51n2076_p0216b27║   
T51n2076_p0216b28║   中華五 祖并旁出尊宿共二 十五 人
T51n2076_p0216b29║   　第二 十八 祖菩提達磨
T51n2076_p0216c01║   　　道育禪師(菩提達磨旁出三人)　道副 禪師
T51n2076_p0216c02║   　　尼總持(已上三人無機緣語句不錄)
T51n2076_p0216c03║   　第二 十九祖慧可大師
T51n2076_p0216c04║   　　僧 那禪師(慧可大師旁出七世 共一 十七人)　向居士
T51n2076_p0216c05║   　　相州慧滿禪師(已上三人見錄)　峴山神定禪師
T51n2076_p0216c06║   　　寶月禪師　華閑居士
T51n2076_p0216c07║   　　大士化公 　和公
T51n2076_p0216c08║   　　廖居士　曇邃(華閑居士出)
T51n2076_p0216c09║   　　延陵慧簡(曇邃出二 人)　彭城慧瑳
T51n2076_p0216c10║   　　定林寺慧綱　六 合大覺(慧綱出)
T51n2076_p0216c11║   　　高郵曇影(大覺出)　泰山明練(曇影出)
T51n2076_p0216c12║   　　揚州靜泰(明練出已上一 十四人無機緣語句不錄)
T51n2076_p0216c13║   　第三十祖僧 璨大師
T51n2076_p0216c14║   　第三十一 祖道信 大師(旁出七十六 人見第四卷)
T51n2076_p0216c15║   　第三十二 祖弘忍大師(旁出一 百七人見第五 卷)
T51n2076_p0216c16║   中華五 祖并旁出尊宿共二 十五 人
T51n2076_p0216c17║   　第二 十八 祖菩提達磨
T51n2076_p0216c18║   　旁出三人
T51n2076_p0216c19║   　　一 道育禪師　二 道副 禪師
T51n2076_p0216c20║   　　三尼總持(已上三人無機緣語句不錄)
T51n2076_p0216c21║   　第二 十九祖慧可大師(旁出六 世 共一 十七人三人見錄)
T51n2076_p0216c22║   　　僧 那禪師　向居士
T51n2076_p0216c23║   　　相州慧滿禪師
T51n2076_p0216c24║   　　峴山神定禪師　寶月禪師
T51n2076_p0216c25║   　　華閑居士　大士化公
T51n2076_p0216c26║   　　和公 　廖居士
T51n2076_p0216c27║   　　華閑居士復出一 人　曇邃
T51n2076_p0216c28║   　　曇邃復出三人　　　一 延陵慧簡
T51n2076_p0216c29║   　　　二 彭城慧瑳　三定林寺慧綱
T51n2076_p0217a01║   　　慧綱復出一 人　六 合大覺
T51n2076_p0217a02║   　　大覺復出一 人　高郵曇影
T51n2076_p0217a03║   　　曇影復出一 人　太山明練
T51n2076_p0217a04║   　　明練復出一 人　揚州靜泰
T51n2076_p0217a05║   　　(已上一 十四人無機緣語句不錄)
T51n2076_p0217a06║   　第三十祖僧 璨大師
T51n2076_p0217a07║   　第三十一 祖道信 大師(旁出七十六 人見第四卷)
T51n2076_p0217a08║   　第三十二 祖弘忍大師(旁出一 百七人見第四卷)
T51n2076_p0217a09║   第二 十八 祖菩提達磨者。南天竺國香至王
T51n2076_p0217a10║   第三子也。姓剎帝利 。本名菩提多羅。後遇二
T51n2076_p0217a11║   十七祖般若多羅。至本國受王供 養。知師密
T51n2076_p0217a12║   迹。因試令與二 兄 辨所施寶珠。發明心要。既
T51n2076_p0217a13║   而尊者謂曰。汝於諸法已得通量。夫達磨者
T51n2076_p0217a14║   通大之 義也。宜名達磨。因改號菩提達磨。師
T51n2076_p0217a15║   乃告尊者曰。我既得法。當往何 國而作佛事 。
T51n2076_p0217a16║   願垂開示。尊者曰。汝雖得法未可遠遊。且止
T51n2076_p0217a17║   南天待吾滅後六 十七載。當往震旦設大法
T51n2076_p0217a18║   藥直接上根。慎勿 速行衰於日下。師又曰。彼
T51n2076_p0217a19║   有大士堪為法器否。千載之 下有留難否。尊
T51n2076_p0217a20║   者曰。汝所化之 方獲菩提者不可勝數。吾滅
T51n2076_p0217a21║   後六 十餘年彼國有難。水中文布自善降之 。
T51n2076_p0217a22║   汝至時南方勿 住 。彼唯好有為功 業不見佛
T51n2076_p0217a23║   理。汝縱到 彼亦不可久 留。聽吾偈曰。
T51n2076_p0217a24║   　路行跨水復逢羊　　獨自悽悽暗度江
T51n2076_p0217a25║   　日下可憐雙象馬　　二 株嫩桂久 昌昌
T51n2076_p0217a26║   復演八 偈。皆預讖佛教隆替(事 具 寶林傳及聖胄集)師恭稟
T51n2076_p0217a27║   教義。服勤 左右垂四十年未嘗廢闕。逮尊者
T51n2076_p0217a28║   順世 。遂演化本國。時有二 師。一 名佛大先。一
T51n2076_p0217a29║   名佛大勝多。本與師同學佛陀跋陀小乘禪
T51n2076_p0217b01║   觀。佛大先既遇般若多羅尊者。捨小趣大與
T51n2076_p0217b02║   師並 化。時號二 甘露門矣。而佛大勝多更分
T51n2076_p0217b03║   途而為六 宗。第一 有相宗。第二 無相宗。第三
T51n2076_p0217b04║   定慧宗。第四戒行宗。第五 無得宗。第六 寂靜
T51n2076_p0217b05║   宗。各封己解別 展化源。聚落崢嶸徒眾甚盛。
T51n2076_p0217b06║   大師喟然而歎曰。彼之 一 師已陷牛迹。況復
T51n2076_p0217b07║   支離繁盛而分六 宗。我若不除永纏邪見。言
T51n2076_p0217b08║   已。微現神力 至第一 有相宗所。問曰。一 切諸
T51n2076_p0217b09║   法何 名實相。彼眾中有一 尊長薩婆羅。答曰。
T51n2076_p0217b10║   於諸相中不互 諸相。是名實相。師曰。一 切諸
T51n2076_p0217b11║   相而不互 者。若名實相當何 定耶。彼曰。於諸
T51n2076_p0217b12║   相中實無有定。若定諸相何 名為實。師曰。諸
T51n2076_p0217b13║   相不定便 名實相。汝今不定當何 得之 。彼曰。
T51n2076_p0217b14║   我言不定不說諸相。當說諸相其義亦然。師
T51n2076_p0217b15║   曰。汝言不定當為實相。定不定故即非實相。
T51n2076_p0217b16║   彼曰。定既不定即非實相。知我非故不定不
T51n2076_p0217b17║   變。師曰。汝今不變何 名實相。已變已往其義
T51n2076_p0217b18║   亦然。彼曰。不變當在。在不在故。故變實相以
T51n2076_p0217b19║   定其義。師曰。實相不變。變即非實。於有無中
T51n2076_p0217b20║   何 名實相。薩婆羅心知聖師懸解潛達。即以
T51n2076_p0217b21║   手指虛空曰。此是世 間有相。亦能空故。當我
T51n2076_p0217b22║   此身得似 否。師曰。若解實相即見非相。若了
T51n2076_p0217b23║   非相其色亦然。當於色中不失色體。於非相
T51n2076_p0217b24║   中不礙有故。若能是解此名實相。彼眾聞已。
T51n2076_p0217b25║   心意朗然欽禮信 受。師又瞥然匿跡。至第二
T51n2076_p0217b26║   無相宗所。問曰。汝言無相當何 證之 。彼眾中
T51n2076_p0217b27║   有智者波羅提。答曰。我明無相心不現故。師
T51n2076_p0217b28║   曰。汝心不現當何 明之 。彼曰。我明無相心不
T51n2076_p0217b29║   取捨。當於明時亦無當者。師曰。於諸有無心
T51n2076_p0217c01║   不取捨。又無當者諸明無故。彼曰。入 佛三昧
T51n2076_p0217c02║   尚無所得。何 況無相而欲知之 。師曰。相既不
T51n2076_p0217c03║   知誰云 有無。尚無所得何 名三昧。彼曰。我說
T51n2076_p0217c04║   不證證無所證。非三昧故我說三昧。師曰。非
T51n2076_p0217c05║   三昧者何 當名之 。汝既不證非證何 證。波羅
T51n2076_p0217c06║   提聞師辯析即悟本心。禮謝於師懺悔往謬。
T51n2076_p0217c07║   師記曰。汝當得果不久 證之 。此國有魔非久
T51n2076_p0217c08║   降之 。言已忽然不現。至第三定慧宗所。問曰。
T51n2076_p0217c09║   汝學定慧為一 為二 。彼眾中有婆蘭陀者。答
T51n2076_p0217c10║   曰。我此定慧非一 非二 。師曰。既非一 二 何 名
T51n2076_p0217c11║   定慧。彼曰。在定非定處慧非慧。一 即非一 二
T51n2076_p0217c12║   亦不二 。師曰。當一 不一 當二 不二 。既非定慧
T51n2076_p0217c13║   約何 定慧。彼曰。不一 不二 定慧能知。非定非
T51n2076_p0217c14║   慧亦復然矣。師曰。慧非定故然何 知哉。不一
T51n2076_p0217c15║   不二 誰定誰慧。婆蘭陀聞之 疑心氷釋。至第
T51n2076_p0217c16║   四戒行宗所。問曰。何 者名戒。云 何 名行。當此
T51n2076_p0217c17║   戒行為一 為二 。彼眾中有一 賢者。答曰。一 二
T51n2076_p0217c18║   二 一 皆彼所生。依教無染此名戒行。師曰。汝
T51n2076_p0217c19║   言依教即是有染。一 二 俱 破。何 言依教。此二
T51n2076_p0217c20║   違背不及於行。內外非明何 名為戒。彼曰。我
T51n2076_p0217c21║   有內外彼己知竟(淅本己字作已依廣燈也。邵本作無字依寶林也。洪舊本作已
T51n2076_p0217c22║   字。正宗記作以 字。未詳孰是)。既得通達便 是戒行。若說違背
T51n2076_p0217c23║   俱 是俱 非。言及清淨即戒即行。師曰。俱 是俱
T51n2076_p0217c24║   非何 言清淨。既得通故何 談內外。賢者聞之
T51n2076_p0217c25║   即自慚服。至第五 無得宗所。問曰。汝云 無得
T51n2076_p0217c26║   無得何 得。既無所得亦無得得。彼眾中有寶
T51n2076_p0217c27║   靜者。答曰。我說無得非無得得。當說得得
T51n2076_p0217c28║   無得是得。師曰。得既不得。得亦非得既云 得
T51n2076_p0217c29║   得。得得何 得。彼曰。見得非得。非得是得。若
T51n2076_p0218a01║   見不得名為得得。師曰。得既非得。得得無得。
T51n2076_p0218a02║   既無所得。當何 得得。寶靜聞之 頓除疑網。
T51n2076_p0218a03║   至第六 寂靜宗所。問曰。何 名寂靜。於此法中
T51n2076_p0218a04║   誰靜誰寂。彼有尊者。答曰。此心不動 是名為
T51n2076_p0218a05║   寂。於法無染名之 為靜。師曰。本心不寂要假
T51n2076_p0218a06║   寂靜。本來寂故何 用寂靜。彼曰。諸法本空以
T51n2076_p0218a07║   空空故。於彼空空故名寂靜。師曰。空空已空
T51n2076_p0218a08║   諸法亦爾。寂靜無相何 靜何 寂。彼尊者聞師
T51n2076_p0218a09║   指誨豁然開悟。既而六 眾咸誓歸依。由是化
T51n2076_p0218a10║   被南天聲馳五 印。遠近學者靡然嚮風。經六
T51n2076_p0218a11║   十餘載度無量眾。後值異見王輕毀三寶。每
T51n2076_p0218a12║   云 。我之 祖宗皆信 佛道。陷于邪見。壽年不永
T51n2076_p0218a13║   運祚亦促 。且我身是佛何 更外求。善惡報應。
T51n2076_p0218a14║   皆因多智之 者。妄搆其說。至於國內。耆舊為
T51n2076_p0218a15║   前 王所奉者。悉從廢黜。師知已。歎彼德薄當
T51n2076_p0218a16║   何 救之 。又念無相宗中二 首領。其一 波羅提
T51n2076_p0218a17║   者。與王有緣將證其果。其二 宗勝者。非不博
T51n2076_p0218a18║   辯而無宿因。時六 宗徒眾亦各念言。佛法有
T51n2076_p0218a19║   難師何 自安。師遙知眾意即彈指應之 。六 眾
T51n2076_p0218a20║   聞之 云 。此是我師達磨信 響。我等宜須速行
T51n2076_p0218a21║   以 副 慈命。言已至師所禮拜問訊。師曰。今一
T51n2076_p0218a22║   葉翳虛孰能剪 拂。宗勝曰。我雖淺薄敢憚其
T51n2076_p0218a23║   行。師曰。汝雖辯慧而道力 未全 。宗勝自念。我
T51n2076_p0218a24║   師恐我見王作大佛事 。名譽顯達映奪尊威。
T51n2076_p0218a25║   縱彼福慧為王。我是沙門受佛教旨。豈難敵
T51n2076_p0218a26║   也。言訖潛去至王所。廣說法要及世 界苦樂
T51n2076_p0218a27║   人天善惡等事 。王與之 往返徵詰無不詣理。
T51n2076_p0218a28║   王曰。汝今所解其法何 在。宗勝曰。如王治化
T51n2076_p0218a29║   當合其道。王所有道何 在。王曰。我所有道將
T51n2076_p0218b01║   除邪法。汝所有法將伏何 人。師不起于坐懸
T51n2076_p0218b02║   知宗勝義墮。遽告波羅提曰。宗勝不稟吾教。
T51n2076_p0218b03║   潛化於王須臾即屈。汝可速救。波羅提恭稟
T51n2076_p0218b04║   師旨云 。願假神力 。言已雲生足下。至王前 默
T51n2076_p0218b05║   然而住 。時王正問宗勝。忽見波羅提乘雲而
T51n2076_p0218b06║   至愕然忘其問答。曰乘空之 者是正是邪。答
T51n2076_p0218b07║   曰。我非邪正而來正邪。王心若正我無邪正。
T51n2076_p0218b08║   王雖驚異而驕慢方熾。即擯宗勝令出。波羅
T51n2076_p0218b09║   提曰。王既有道何 擯沙門。我雖無解願王致
T51n2076_p0218b10║   問。王怒而問曰。何 者是佛。答曰。見性是佛。
T51n2076_p0218b11║   王曰。師見性否。答曰。我見佛性。王曰。性在
T51n2076_p0218b12║   何 處。答曰。性在作用。王曰。是何 作用我今不
T51n2076_p0218b13║   見。答曰。今見作用王自不見。王曰。於我有
T51n2076_p0218b14║   否。答曰。王若作用無有不是。王若不用體
T51n2076_p0218b15║   亦難見。王曰。若當用時幾處出現。答曰。若
T51n2076_p0218b16║   出現時當有其八 。王曰。其八 出現當為我說。
T51n2076_p0218b17║   波羅提即說偈曰。
T51n2076_p0218b18║   　在胎為身　　處世 名人　　在眼曰見
T51n2076_p0218b19║   　在耳曰聞　　在鼻辨香　　在口談論
T51n2076_p0218b20║   　在手執捉　　在足運奔
T51n2076_p0218b21║   　遍現俱 該沙界　　收攝在一 微塵
T51n2076_p0218b22║   　識者知是佛性　　不識喚作精魂
T51n2076_p0218b23║   王聞偈已心即開悟。乃悔謝前 非咨詢法要。
T51n2076_p0218b24║   朝夕忘倦。迄于九旬。時宗勝既被斥逐。退藏
T51n2076_p0218b25║   深山。念曰。我今百歲八 十為非。二 十年來方
T51n2076_p0218b26║   歸佛道。性雖愚昧行絕瑕疵。不能禦難生何
T51n2076_p0218b27║   如死。言訖即自投崖。俄 有一 神人以 手捧承。
T51n2076_p0218b28║   置于巖石之 上安然無損。宗勝曰。我忝沙門
T51n2076_p0218b29║   當與正法為主 。不能抑絕王非。是以 捐身自
T51n2076_p0218c01║   責。何 神祐助 一 至於斯。願垂一 語以 保 餘年。
T51n2076_p0218c02║   於是神人乃說偈曰。
T51n2076_p0218c03║   　師壽於百歲　　八 十而造非
T51n2076_p0218c04║   　為近至尊故　　熏修 而入 道
T51n2076_p0218c05║   　雖具 少智慧　　而多有彼我
T51n2076_p0218c06║   　所見諸賢等　　未嘗生珍敬
T51n2076_p0218c07║   　二 十年功 德　　其心未恬靜
T51n2076_p0218c08║   　聰明輕慢故　　而獲至於此
T51n2076_p0218c09║   　得王不敬者　　當感果如是
T51n2076_p0218c10║   　自今不疎怠　　不久 成奇智
T51n2076_p0218c11║   　諸聖悉存心　　如來亦復爾
T51n2076_p0218c12║   宗勝聞偈欣然。即於巖間宴坐。時異見王復
T51n2076_p0218c13║   問波羅提曰。仁者智辯當師何 人。答曰。我所
T51n2076_p0218c14║   出家。即娑羅寺烏沙婆三藏為授業師。其出
T51n2076_p0218c15║   世 師者即大王叔菩提達磨是也。王聞師名
T51n2076_p0218c16║   驚駭久 之 。曰。鄙薄忝嗣王位 。而趣邪背正忘
T51n2076_p0218c17║   我尊叔。遽勅 近臣特加 迎請。師即隨使而至。
T51n2076_p0218c18║   為王懺悔往非。王聞規誡泣謝于師。又詔宗
T51n2076_p0218c19║   勝歸國。大臣奏曰。宗勝被謫投崖。今已亡矣。
T51n2076_p0218c20║   王告師曰。宗勝之 死皆自於吾。如何 大慈令
T51n2076_p0218c21║   免斯罪。師曰。宗勝今在巖間宴息。但 遣使召
T51n2076_p0218c22║   當即至矣。王即遣使入 山果見宗勝端居禪
T51n2076_p0218c23║   寂。宗勝蒙召乃曰。深媿王意。貧道誓處巖泉。
T51n2076_p0218c24║   且王國賢德如林。達磨是王之 叔。六 眾所師。
T51n2076_p0218c25║   波羅提法中龍象。願王崇仰二 聖以 福皇基。
T51n2076_p0218c26║   使者復命。未至師謂王曰。知取得宗勝否。王
T51n2076_p0218c27║   曰。未知。師曰。一 請未至。再 命必來。良久 使
T51n2076_p0218c28║   還果如師語。師遂辭王曰。當善修 德不久 疾
T51n2076_p0218c29║   作。吾且去矣。經七日王乃得疾。國醫診治有
T51n2076_p0219a01║   加 無瘳。貴戚近臣憶師前 記。急發使告師曰。
T51n2076_p0219a02║   王疾殆至彌留。願叔慈悲遠來軫救。師即至
T51n2076_p0219a03║   王所慰問其疾。時宗勝再 承王召。即別 巖間。
T51n2076_p0219a04║   波羅提久 受王恩亦來問疾。波羅提曰。當何
T51n2076_p0219a05║   施為令王免苦。師即令太子為王宥罪施恩
T51n2076_p0219a06║   崇奉僧 寶。復為王懺悔云 。願罪消滅。如是者
T51n2076_p0219a07║   三。王疾有間。師心念。震旦緣熟行化時至。乃
T51n2076_p0219a08║   先辭祖塔。次別 同學。然至王所慰而勉 之 曰。
T51n2076_p0219a09║   當勤 修 白業護持三寶。吾去非晚一 九即迴。
T51n2076_p0219a10║   王聞師言涕淚交集。曰此國何 罪彼土何 祥。
T51n2076_p0219a11║   叔既有緣非吾所止。唯願不忘父母之 國。事
T51n2076_p0219a12║   畢早回。王即具 大舟實以 眾寶。躬率臣寮送
T51n2076_p0219a13║   至海壖。師汎重溟凡三周寒暑達于南海。實
T51n2076_p0219a14║   梁普通八 年丁未歲九月二 十一 日也。廣州
T51n2076_p0219a15║   刺史蕭昂具 主 禮迎接。表聞武帝。帝覽奏遣
T51n2076_p0219a16║   使齎詔迎請。十月一 日至金陵(嵩禪師以 梁僧 寶唱續法記為據作
T51n2076_p0219a17║   正宗記言。達磨以 梁武普通元 年庚子歲至此土。其年乃後魏明帝正光 元 年也。若如此則 與後入 滅啟壙等年皆相
T51n2076_p0219a18║   合。若據此稱。普通八 年丁未歲九月二 十一 日至南海。十月一 日至金陵則 甚誤也。蓋普通八 年三月已改為大通元
T51n2076_p0219a19║   年。則 九月不應尚稱普通八 年也。南海者今廣州也。去金陵數千里。刺史奏聞而武帝詔迎。豈可十日之 間便 至金
T51n2076_p0219a20║   陵耶。又按南史蕭昂本傳。不言昂為廣州刺史。但 王茂傳末有廣州長史蕭昂。然不知何 年在任。今止可云 ○達于
T51n2076_p0219a21║   南海實梁普通元 年。廣州刺史具 主 禮迎接。表聞武帝。帝覽奏遣使齎詔迎請。十月一 日至金陵)。帝問
T51n2076_p0219a22║   曰。朕即位 已來。造寺寫經度僧 不可勝紀。有
T51n2076_p0219a23║   何 功 德。師曰。並 無功 德。帝曰。何 以 無功 德。
T51n2076_p0219a24║   師曰。此但 人天小果有漏之 因。如影隨形雖
T51n2076_p0219a25║   有非實。帝曰。如何 是真功 德。答曰。淨智妙圓
T51n2076_p0219a26║   體自空寂。如是功 德不以 世 求。帝又問。如何
T51n2076_p0219a27║   是聖諦第一 義。師曰。廓然無聖。帝曰。對朕者
T51n2076_p0219a28║   誰。師曰。不識。帝不領悟。師知機不契。是月
T51n2076_p0219b01║   十九日潛迴(廣燈迴作過字)江北。十一 月二 十三日屆
T51n2076_p0219b02║   于洛陽當後魏孝明太和十年也(當云 後魏孝明正光 元 年也。
T51n2076_p0219b03║   若據太和十年乃後魏文帝時是年即南齊武帝永明四年丙 寅歲也)。寓止于嵩山少林
T51n2076_p0219b04║   寺。面壁而坐終日默然。人莫之 測。謂之 壁觀
T51n2076_p0219b05║   婆羅門。時有僧 神光 者。曠達之 士也。久 居伊
T51n2076_p0219b06║   洛。博覽群書善談玄理。每歎曰。孔老之 教禮
T51n2076_p0219b07║   術風規。莊易之 書未盡妙理。近聞。達磨大士
T51n2076_p0219b08║   住 止少林。至人不遙。當造玄境。乃往彼晨夕
T51n2076_p0219b09║   參承。師常端坐面牆。莫聞誨勵 。光 自惟曰。昔
T51n2076_p0219b10║   人求道敲骨取髓刺血濟饑。布髮掩泥投崖
T51n2076_p0219b11║   飼虎。古尚若此。我又何 人。其年十二 月九日
T51n2076_p0219b12║   夜天大雨雪。光 堅立不動 。遲明積雪過膝。師
T51n2076_p0219b13║   憫而問曰。汝久 立雪中。當求何 事 。光 悲淚曰。
T51n2076_p0219b14║   惟願和尚慈悲。開甘露門廣度群品。師曰。諸
T51n2076_p0219b15║   佛無上妙道。曠劫 精勤 。難行能行非忍而忍。
T51n2076_p0219b16║   豈以 小德小智輕心慢心。欲冀 真乘徒勞 勤
T51n2076_p0219b17║   苦。光 聞師誨勵 。潛取利 刀 自斷左臂。置于師
T51n2076_p0219b18║   前 。師知是法器。乃曰。諸佛最初 求道為法忘
T51n2076_p0219b19║   形。汝今斷臂吾前 。求亦可在。師遂因與易名
T51n2076_p0219b20║   曰慧可。光 曰。諸佛法印可得聞乎。師曰諸佛
T51n2076_p0219b21║   法印匪從人得。光 曰。我心未寧。乞師與安。師
T51n2076_p0219b22║   曰。將心來與汝安。曰覓心了 不可得。師曰。我
T51n2076_p0219b23║   與汝安心竟。後孝明帝聞師異跡。遣使齎詔
T51n2076_p0219b24║   徵前 後三至。師不下少林。帝彌加 欽尚。就賜
T51n2076_p0219b25║   摩衲袈裟二 領。金鉢銀水瓶繒帛等。師牢讓
T51n2076_p0219b26║   三返。帝意彌堅。師乃受之 。自爾緇白之 眾倍
T51n2076_p0219b27║   加 信 向。迄九年已欲西返天竺。乃命門人曰。
T51n2076_p0219b28║   時將至矣。汝等蓋各言所得乎。時門人道副
T51n2076_p0219b29║   對曰。如我所見。不執文字不離文字而為道
T51n2076_p0219c01║   用。師曰。汝得吾皮。尼總持曰。我今所解如慶
T51n2076_p0219c02║   喜見阿閦佛國。一 見更不再 見。師曰。汝得吾
T51n2076_p0219c03║   肉。道育曰。四大本空五 陰非有。而我見處無
T51n2076_p0219c04║   一 法可得。師曰。汝得吾骨。最後慧可禮拜後
T51n2076_p0219c05║   依位 而立。師曰。汝得吾髓。乃顧慧可而告
T51n2076_p0219c06║   之 曰。昔如來以 正法眼付迦葉大士。展轉囑
T51n2076_p0219c07║   累而至於我。我今付汝。汝當護持。并授汝袈
T51n2076_p0219c08║   裟以 為法信 。各有所表宜可知矣。可曰。請師
T51n2076_p0219c09║   指陳。師曰。內傳法印以 契證心。外付袈裟以
T51n2076_p0219c10║   定宗旨。後代 澆薄疑慮競生。云 吾西天之 人。
T51n2076_p0219c11║   言汝此方之 子。憑何 得法以 何 證之 。汝今受
T51n2076_p0219c12║   此衣法。却後難生但 出此衣并吾法偈。用以
T51n2076_p0219c13║   表明其化無礙。至吾滅後二 百年。衣止不傳
T51n2076_p0219c14║   法周沙界。明道者多。行道者少。說理者多。通
T51n2076_p0219c15║   理者少。潛符密證千萬有餘。汝當闡揚勿 輕
T51n2076_p0219c16║   未悟。一 念迴機便 同本得。聽吾偈曰。
T51n2076_p0219c17║   　吾本來茲土　　傳法救迷情
T51n2076_p0219c18║   　一 華開五 葉　　結果自然成
T51n2076_p0219c19║   師又曰。吾有楞伽 經四卷。亦用付汝(此蓋依寶林傳之 說
T51n2076_p0219c20║   也。按宣律師續高僧 傳。可大師傳云 。初 達磨以 楞伽 經授可曰。我觀漢地唯有此經。仁者依行自得度世 。若如傳所
T51n2076_p0219c21║   言。則 是二 祖未得法時。達磨授楞伽 使觀之 耳。今傳燈乃於付法傳衣之 後言。師又曰。吾有楞伽 經四卷。亦用付
T51n2076_p0219c22║   汝。則 恐誤也。兼 言吾有。則 似 世 間未有也。此但 可依馬祖所言云 。又引楞伽 經文。以 印眾生心地。則 於理無害耳)。
T51n2076_p0219c23║   即是如來心地要門。令諸眾生開示悟入 。吾
T51n2076_p0219c24║   自到 此凡五 度中毒。我常自出而試之 。置石
T51n2076_p0219c25║   石裂。緣吾本離南印來此東土。見赤縣神州
T51n2076_p0219c26║   有大乘氣象。遂踰海越漠為法求人。際會未
T51n2076_p0219c27║   諧如愚若訥。今得汝傳授吾意已終(別 記云 。師初 居少林
T51n2076_p0219c28║   寺九年。為二 祖說法秖教曰外息諸緣內心無喘。心如牆壁可以 入 道。慧可種種說心性理。道未契。師秖遮其非
T51n2076_p0220a01║   不為說無念心體。慧可曰。我已息諸緣。師曰。莫不成斷滅去否。可曰。不成斷滅。師曰。何 以 驗之 云 不斷滅。可
T51n2076_p0220a02║   曰。了 了 常知故。言之 不可及。師曰。此是諸佛所傳心體。更勿 疑也)言已乃與徒眾
T51n2076_p0220a03║   往禹門千聖寺止三日。有期城太守揚衒之
T51n2076_p0220a04║   早慕佛乘。問師曰。西天五 印師承為祖。其道
T51n2076_p0220a05║   如何 。師曰。明佛心宗行解相應。名之 曰祖。又
T51n2076_p0220a06║   問。此外如何 。師曰。須明他心知其今古。不厭
T51n2076_p0220a07║   有無於法無取。不賢不愚無迷無悟。若能是
T51n2076_p0220a08║   解故稱為祖。又曰。弟子歸心三寶亦有年矣。
T51n2076_p0220a09║   而智慧昏蒙尚迷真理。適聽師言罔知收措。
T51n2076_p0220a10║   願師慈悲開示宗旨。師知懇到 。即說偈曰。
T51n2076_p0220a11║   　亦不覩惡而生嫌　　亦不觀善而勤 措
T51n2076_p0220a12║   　亦不捨智而近愚　　亦不拋迷而就悟
T51n2076_p0220a13║   　達大道兮 過量　　通佛心兮 出度
T51n2076_p0220a14║   　不與凡聖同躔　　超然名之 曰祖
T51n2076_p0220a15║   衒之 聞偈悲喜交并曰。願師久 住 世 間化導
T51n2076_p0220a16║   群有。師曰。吾即逝矣不可久 留。根性萬差多
T51n2076_p0220a17║   逢患難。衒之 曰。未審何 人。弟子為師除得。師
T51n2076_p0220a18║   曰。吾以 傳佛祕密利 益迷途。害彼自安必無
T51n2076_p0220a19║   此理。衒之 曰。師若不言。何 表通變觀照之 力 。
T51n2076_p0220a20║   師不獲已乃為讖曰。江槎分玉浪。管炬開金
T51n2076_p0220a21║   鎖。五 口相共行。九十無彼我。衒之 聞語。莫究
T51n2076_p0220a22║   其端。默記于懷禮辭而去。師之 所讖。雖當時
T51n2076_p0220a23║   不測。而後皆符驗。時魏氏奉釋禪俊 如林。光
T51n2076_p0220a24║   統律師流支三藏者乃僧 中之 鸞鳳也。覩師
T51n2076_p0220a25║   演道斥相指心。每與師論議是非鋒起。師遐
T51n2076_p0220a26║   振玄風普施法雨而偏 局之 量自不堪任。競
T51n2076_p0220a27║   起害心數加 毒藥。至第六 度。以 化緣已畢傳
T51n2076_p0220a28║   法得人。遂不復救之 端居而逝。即後魏孝明
T51n2076_p0220a29║   帝太和十九年丙 辰歲十月五 日也(依續法記。則 十月五 日
T51n2076_p0220b01║   乃孝莊帝永安元 年。即梁大通二 年戊申歲。其年即明帝武泰元 年也。二 月明帝崩。四月莊帝即位 。改元 建義。至
T51n2076_p0220b02║   九月又改永安也。後云 。汝主 已厭世 。謂是歲明帝崩也。據傳燈云 。丙 辰歲即東魏文帝大統二 年。西魏靜帝天平
T51n2076_p0220b03║   三年。梁大同二 年。與厭世 之 說全 乖 也。又太和十九年。乃後魏文帝時。即南齊明帝建武二 年乙亥歲。殊相遼邈
T51n2076_p0220b04║   耳)。其年十二 月二 十八 日葬熊耳山。起塔於定
T51n2076_p0220b05║   林寺。後三歲魏宋雲奉使西域迴。遇師于葱
T51n2076_p0220b06║   嶺。見手携隻履翩翩獨逝。雲問。師何 往。師
T51n2076_p0220b07║   曰。西天去。又謂雲曰。汝主 已厭世 。雲聞之 茫
T51n2076_p0220b08║   然。別 師東邁。暨復命。即明帝已登遐矣。而
T51n2076_p0220b09║   孝莊即位 。雲具 奏其事 。帝令啟壙。唯空棺
T51n2076_p0220b10║   一 隻革履存焉(若依續法記。則 後三歲乃莊帝永安三年庚戌歲。當梁武中大通二 年也。其
T51n2076_p0220b11║   年十二 月莊帝方崩。奉使迴時帝尚在耳。若據傳燈。則 後三歲乃已未歲。即西魏文帝大統五 年。東魏靜帝興和元
T51n2076_p0220b12║   年。當梁武大同五 年也。如此則 豈復有孝莊帝耶。又稱宋雲遇師於葱嶺。尤誤也。宋雲使西域迴時。已在魏明帝正
T51n2076_p0220b13║   光 年中矣。然則 遇師於葱嶺者。蓋是魏末別 遣使往西域迴耳○但 當云 。後三歲魏使有自西域迴者。遇師於葱嶺。
T51n2076_p0220b14║   見手携隻履翩翩獨逝。問師何 往。曰西天去。又謂使曰。汝主 已厭世 。使聞之 茫然別 師東邁。暨復命即明帝已登
T51n2076_p0220b15║   遐矣。而孝莊即位 。奉使具 奏其事 。帝令啟壙。唯空棺一 隻革履存焉)。舉朝為之 驚歎奉
T51n2076_p0220b16║   詔取遺履。於少林寺供 養。至唐開元 十五 年
T51n2076_p0220b17║   丁卯歲。為信 道者竊在五 臺華嚴寺。今不知
T51n2076_p0220b18║   所在。初 梁武遇師因緣未契。及聞化行魏邦。
T51n2076_p0220b19║   遂欲自撰師碑而未暇也。後聞宋雲事 乃成
T51n2076_p0220b20║   之 。代 宗諡圓覺大師。塔曰空觀。師自魏丙 辰
T51n2076_p0220b21║   歲告寂。迄皇宋景德元 年甲辰。得四百六 十
T51n2076_p0220b22║   七年矣(當云 自魏至庚子歲告寂。迄皇宋景德元 年甲辰得四百七十五 年矣。凡此年代 之 差。皆由寶
T51n2076_p0220b23║   林傳錯誤而楊文公 不復考究耳)。
T51n2076_p0220b24║   第二 十九祖慧可大師者武牢人也。姓姬氏。
T51n2076_p0220b25║   父寂未有子時。嘗自念言。我家崇善豈無令
T51n2076_p0220b26║   子。禱之 既久 。一 夕感異光 照室。其母因而懷
T51n2076_p0220b27║   妊。及長遂以 照室之 瑞。名之 曰光 。自幼志氣
T51n2076_p0220c01║   不群。博涉詩書尤精玄理。而不事 家產好遊
T51n2076_p0220c02║   山水。後覽佛書超然自得。即抵洛陽龍門香
T51n2076_p0220c03║   山。依寶靜禪師出家受具 。於永穆寺浮游講
T51n2076_p0220c04║   肆。遍學大小乘義。年三十二 却返香山。終日
T51n2076_p0220c05║   宴坐又經八 載。於寂默中倏見一 神人。謂曰。
T51n2076_p0220c06║   將欲受果何 滯此耶。大道匪遙。汝其南矣。光
T51n2076_p0220c07║   知神助 因改名神光 。翌日覺頭痛如刺。其師
T51n2076_p0220c08║   欲治之 。空中有聲曰。此乃換骨非常痛也。光
T51n2076_p0220c09║   遂以 見神事 白於師。師視其頂骨即如五 峯
T51n2076_p0220c10║   秀出矣。乃曰。汝相吉祥當有所證。神令汝南
T51n2076_p0220c11║   者。斯則 少林達磨大士必汝之 師也。光 受教
T51n2076_p0220c12║   造于少室。其得法傳衣事 跡。達磨章具 之 矣。
T51n2076_p0220c13║   自少林託化西歸。大師繼闡玄風博求法嗣。
T51n2076_p0220c14║   至北齊天平二 年(當作天保 二 年乃辛未歲也。天平東魏年號二 年乙卯也)有
T51n2076_p0220c15║   一 居士年踰四十不言名氏。聿來設禮而問
T51n2076_p0220c16║   師曰弟子身纏風恙。請和尚懺罪。師曰。將罪
T51n2076_p0220c17║   來與汝懺。居士良久 云 。覓罪不可得。師曰。
T51n2076_p0220c18║   我與汝懺罪竟。宜依佛法僧 住 。曰今見和尚
T51n2076_p0220c19║   已知是僧 。未審何 名佛法。師曰。是心是佛。是
T51n2076_p0220c20║   心是法。法佛無二 。僧 寶亦然。曰今日始知罪
T51n2076_p0220c21║   性不在內不在外不在中間。如其心然佛法
T51n2076_p0220c22║   無二 也。大師深器之 。即為剃 髮。云 是吾寶也。
T51n2076_p0220c23║   宜名僧 璨。其年三月十八 日於光 福寺受具 。
T51n2076_p0220c24║   自茲疾漸愈。執侍 經二 載。大師乃告曰。菩提
T51n2076_p0220c25║   達磨(舊本云 達磨菩提)遠自竺乾以 正法眼藏密付於
T51n2076_p0220c26║   吾。吾今授汝并達磨信 衣。汝當守護無令斷
T51n2076_p0220c27║   絕。聽吾偈曰。
T51n2076_p0220c28║   　本來緣有地　　因地種華生
T51n2076_p0220c29║   　本來無有種　　華亦不曾生
T51n2076_p0221a01║   大師付衣法已。又曰。汝受吾教宜處深山。未
T51n2076_p0221a02║   可行化當有國難。璨曰。師既預知。願垂示誨。
T51n2076_p0221a03║   師曰。非吾知也。斯乃達磨傳般若多羅懸記
T51n2076_p0221a04║   云 。心中雖吉外頭凶 是也。吾校年代 正在于
T51n2076_p0221a05║   茲。當諦思前 言勿 罹世 難。然吾亦有宿累。今
T51n2076_p0221a06║   要酬之 。善去善行俟 時傳付。大師付囑已。即
T51n2076_p0221a07║   於鄴都隨宜說法。一 音演暢四眾歸依。如是
T51n2076_p0221a08║   積三十四載。遂韜光 混跡變易儀 相。或入 諸
T51n2076_p0221a09║   酒肆。或過於屠門。或習街談。或隨廝役。人問
T51n2076_p0221a10║   之 曰。師是道人何 故如是。師曰。我自調心何
T51n2076_p0221a11║   關汝事 。又於筦城縣匡救寺三門下。談無上
T51n2076_p0221a12║   道聽者林會。時有辯和法師者。於寺中講涅
T51n2076_p0221a13║   槃經。學徒聞師闡法稍稍引去。辯和不勝其
T51n2076_p0221a14║   憤。興謗于邑宰翟仲 侃 。仲 侃 惑其邪說。加 師
T51n2076_p0221a15║   以 非法。師怡然委順。識真者謂之 償 債 。時年
T51n2076_p0221a16║   一 百七歲。即隋文帝開皇十三年癸丑 歲三
T51n2076_p0221a17║   月十六 日也(皓月供 奉。問長沙岑和尚。古德云 。了 即業障本來空。未了 應須償 宿債 。只如師子尊
T51n2076_p0221a18║   者二 祖大師。為什麼得償 債 去。長沙云 。大德不識本來空。彼云 。如何 是本來空。長沙云 。業障是。又問。如何 是
T51n2076_p0221a19║   業障。長沙云 。本來空是。彼無語。長沙便 示一 偈云 。假有元 非有。假滅亦非無。涅槃償 債 義。一 性更無殊)後
T51n2076_p0221a20║   葬於磁州滏陽縣東北七十里。唐德宗諡大
T51n2076_p0221a21║   祖禪師。自師之 化至皇宋景德元 年甲辰。得
T51n2076_p0221a22║   四百一 十三年(當作一 十二 年)。
T51n2076_p0221a23║   僧 那禪師姓馬氏。少而神俊 通究墳典 。年二
T51n2076_p0221a24║   十一 講禮易於東海。聽者如市。暨南徂相部
T51n2076_p0221a25║   學眾隨至。會二 祖說法。與同志十人投祖出
T51n2076_p0221a26║   家。自爾手不執筆永捐世 典 。唯一 衣一 鉢
T51n2076_p0221a27║   一 坐一 食奉頭陀行。既久 侍 於祖後謂門人
T51n2076_p0221a28║   慧滿曰。祖師心印非專苦行。但 助 道耳。若契
T51n2076_p0221a29║   本心發隨意真光 之 用。則 苦行如握土成金。
T51n2076_p0221b01║   若唯務 苦行。而不明本心。為憎愛所縛。則 苦
T51n2076_p0221b02║   行如黑月夜履于險道。汝欲明本心者。當審
T51n2076_p0221b03║   諦推察。遇色遇聲。未起覺觀時心何 所之 。是
T51n2076_p0221b04║   無耶是有耶。既不墮有無處所。則 心珠獨朗
T51n2076_p0221b05║   常照世 間。而無一 塵許間隔。未嘗有一 剎那
T51n2076_p0221b06║   頃斷續之 相。故我初 祖兼 付楞伽 經四卷。謂
T51n2076_p0221b07║   我師二 祖曰。吾觀震旦唯有此經可以 印心。
T51n2076_p0221b08║   仁者依行自得度世 。又二 祖凡說法竟。乃曰。
T51n2076_p0221b09║   此經四世 之 後變成名相。深可悲哉。我今付
T51n2076_p0221b10║   汝宜善護持。非人慎勿 傳之 。付囑已師乃遊
T51n2076_p0221b11║   方。莫知其終。
T51n2076_p0221b12║   向居士。幽棲林野木食澗飲。北齊天保 初 。聞
T51n2076_p0221b13║   二 祖盛化乃致書通好曰。影由形起響逐聲來。
T51n2076_p0221b14║   弄影勞 形不識形為影本。揚聲止響不知聲
T51n2076_p0221b15║   是響根。除煩惱而趣涅槃。喻去形而覓影。離
T51n2076_p0221b16║   眾生而求佛果。喻默聲而尋響。故知迷悟一
T51n2076_p0221b17║   途愚智非別 。無名作名。因其名則 是非生矣。
T51n2076_p0221b18║   無理作理。因其理則 爭論起矣。幻化非真誰
T51n2076_p0221b19║   是誰非。虛妄無實何 空何 有。將知得無所得
T51n2076_p0221b20║   失無所失。未及造謁聊申此意。伏望答之 (弄影
T51n2076_p0221b21║   當作棄影。唯恐當時筆誤耳。蓋第三十卷鎮國大師答皇太子問心要云 。若求真去妄。猶棄影勞 形。若體妄即真。似
T51n2076_p0221b22║   處陰休影。此用莊子之 說。勞 形謂走而避影也)。二 祖大師命筆迴示曰。備
T51n2076_p0221b23║   觀來意皆如實。真幽之 理竟不殊。本迷摩尼
T51n2076_p0221b24║   謂瓦礫。豁然自覺是真珠。無明智慧等無異。
T51n2076_p0221b25║   當知萬法即皆如。愍此二 見之 徒輩。申辭措
T51n2076_p0221b26║   筆作斯書。觀身與佛不差別 。何 須更覓彼無
T51n2076_p0221b27║   餘。居士捧披祖偈乃伸 禮覲。密承印記。
T51n2076_p0221b28║   相州隆化寺慧滿禪師。滎陽人也。姓張氏。始
T51n2076_p0221b29║   於本寺遇僧 那禪師開示。志存儉 約唯蓄二
T51n2076_p0221c01║   鍼。冬則 乞補夏乃捨之 。自言一 生心無怯怖
T51n2076_p0221c02║   身無蚤虱睡而不夢。常行乞食住 無再 宿。所
T51n2076_p0221c03║   至伽 藍則 破柴製履。貞觀十六 年於洛陽會
T51n2076_p0221c04║   善寺側 。宿古墓中遇大雪。旦入 寺見曇曠法
T51n2076_p0221c05║   師。曠怪所從來。師曰。法有來耶。曠遣尋來處。
T51n2076_p0221c06║   四邊雪積五 尺許。曠曰。不可測也。尋聞有括
T51n2076_p0221c07║   錄事 。諸僧 逃隱。師持鉢周行聚落無所滯礙。
T51n2076_p0221c08║   隨得隨散索爾虛閑。有請宿齋者。師曰。天下
T51n2076_p0221c09║   無僧 方受斯請也。又嘗示人曰。諸佛說心令
T51n2076_p0221c10║   知心。相是虛妄。今乃重加 心相。深違佛意。又
T51n2076_p0221c11║   增論議殊乖 大理。故常齎楞伽 經四卷。以 為
T51n2076_p0221c12║   心要。如說而行。蓋遵歷世 之 遺付也。後於陶
T51n2076_p0221c13║   冶中無疾坐化。壽七十許。
T51n2076_p0221c14║   第三十祖僧 璨大師者。不知何 許人也。初 以
T51n2076_p0221c15║   白衣謁二 祖。既受度傳法。隱于舒州之 皖公
T51n2076_p0221c16║   山。屬後周武帝破滅佛法。師往來太湖縣司
T51n2076_p0221c17║   空山。居無常處積十餘載。時人無能知者。至
T51n2076_p0221c18║   隋開皇十二 年壬子歲。有沙彌道信 。年始十
T51n2076_p0221c19║   四。來禮師曰。願和尚慈悲乞與解脫法門。師
T51n2076_p0221c20║   曰。誰縛汝。曰無人縛。師曰。何 更求解脫乎。
T51n2076_p0221c21║   信 於言下大悟服勞 九載。後於吉州受戒侍
T51n2076_p0221c22║   奉尤謹。師屢試以 玄微。知其緣熟乃付衣法。
T51n2076_p0221c23║   偈曰。
T51n2076_p0221c24║   　華種雖因地　　從地種華生
T51n2076_p0221c25║   　若無人下種　　華地盡無生
T51n2076_p0221c26║   師又曰。昔可大師付吾法。後往鄴都行化三
T51n2076_p0221c27║   十年方終。今吾得汝何 滯此乎。即適羅浮山
T51n2076_p0221c28║   優 游二 載。却旋舊址逾月。士民奔趨大設
T51n2076_p0221c29║   檀供 。師為四眾廣宣心要訖。於法會大樹下
T51n2076_p0222a01║   合掌立終。即隋煬帝大業二 年丙 寅十月十
T51n2076_p0222a02║   五 日也。唐玄宗諡鑑智禪師覺寂之 塔。至皇
T51n2076_p0222a03║   宋景德元 年甲辰歲。凡四百載矣。初 唐河南
T51n2076_p0222a04║   尹李常。素仰祖風深得玄旨天寶乙酉歲。遇
T51n2076_p0222a05║   荷澤神會問曰。三祖大師葬在何 處。或聞入
T51n2076_p0222a06║   羅浮不迴。或說終於山谷。未知孰是。會曰。璨
T51n2076_p0222a07║   大師自羅浮歸山谷。得月餘方示滅。今舒州
T51n2076_p0222a08║   見有三祖墓。常未之 信 也。會謫為舒州別 駕。
T51n2076_p0222a09║   因詢問山谷寺眾僧 曰。聞寺後有三祖墓是
T51n2076_p0222a10║   否。時上坐慧觀對曰。有之 。常欣然與寮佐
T51n2076_p0222a11║   同往瞻禮。又啟壙取真儀 闍維之 。得五 色舍
T51n2076_p0222a12║   利 三百粒。以 百粒出己俸 建塔焉。百粒寄荷
T51n2076_p0222a13║   澤神會。以 徵前 言。百粒隨身。後於洛中私第
T51n2076_p0222a14║   設齋以 慶之 。時有西域三藏犍那等在會中。
T51n2076_p0222a15║   常問三藏。天竺禪門祖師多少。犍那答曰。自
T51n2076_p0222a16║   迦葉至般若多羅。有二 十七祖。若敘師子尊
T51n2076_p0222a17║   者傍出達磨達四世 。二 十二 人。總有四十九
T51n2076_p0222a18║   祖。若從七佛至此璨大師。不括橫枝凡三十
T51n2076_p0222a19║   七世 。常又問。會中耆德曰。嘗見祖圖。或引五
T51n2076_p0222a20║   十餘祖。至於支派差殊宗族不定。或但 有空
T51n2076_p0222a21║   名者。以 何 為驗。時有智本禪師者。六 祖門人
T51n2076_p0222a22║   也。答曰。斯乃後魏初 佛法淪替。有沙門曇曜。
T51n2076_p0222a23║   於紛紜中以 素絹單錄。得諸祖名字。或忘失
T51n2076_p0222a24║   次第。藏衣領中隱于巖穴。經三十五 載。至文
T51n2076_p0222a25║   成帝即位 。法門中興。曇曜名行俱 崇。遂為僧
T51n2076_p0222a26║   統。乃集諸沙門重議結集目。為付法藏傳。其
T51n2076_p0222a27║   間小有差互 。即曇曜抄錄時怖懼所致。又經
T51n2076_p0222a28║   一 十三年。帝令國子博士黃元 真與北天竺
T51n2076_p0222a29║   三藏佛陀扇多吉弗煙等。重究梵文甄別 宗
T51n2076_p0222b01║   旨次敘師承。得無[袖-由+比]謬也。
T51n2076_p0222b02║   第三十一 祖道信 大師者。姓司馬氏世 居河
T51n2076_p0222b03║   內。後徙於蘄州之 廣濟縣。師生而超異。幼慕
T51n2076_p0222b04║   空宗諸解脫門。宛如宿習既嗣祖風。攝心無
T51n2076_p0222b05║   寐脇不至席者。僅 六 十年。隋大業十三載。領
T51n2076_p0222b06║   徒眾抵吉州。值群盜圍城七旬不解。萬眾惶
T51n2076_p0222b07║   怖。師愍之 教令念摩訶般若。時賊眾望雉堞
T51n2076_p0222b08║   間。若有神兵 。乃相謂曰。城內必有異人。不可
T51n2076_p0222b09║   攻矣。稍稍引去。唐武德甲申歲。師却返蘄春
T51n2076_p0222b10║   住 破頭山。學侶 雲臻。一 日往黃梅縣路逢一
T51n2076_p0222b11║   小兒。骨相奇秀異乎常童。師問曰。子何 姓。答
T51n2076_p0222b12║   曰姓即有不是常姓。師曰。是何 姓。答曰。
T51n2076_p0222b13║   是佛性。師曰。汝無性耶。答曰。性空故。師默
T51n2076_p0222b14║   識其法器。即俾 侍 者至其家。於父母所乞令
T51n2076_p0222b15║   出家。父母以 宿緣故殊無難色。遂捨為弟子。
T51n2076_p0222b16║   名曰弘忍(舊本無名曰弘忍四字。今此添入 。若不言名。以 至付法傳衣者。是何 人耶。兼 後有忍
T51n2076_p0222b17║   曰二 字。亦自不明耳)以 至付法傳衣。偈曰。
T51n2076_p0222b18║   　華種有生性　　因地華生生
T51n2076_p0222b19║   　大緣與信 合　　當生生不生
T51n2076_p0222b20║   遂以 學徒委之 。一 日告眾曰。吾武德中遊廬
T51n2076_p0222b21║   山。登絕頂望破頭山。見紫雲如蓋下有白氣
T51n2076_p0222b22║   橫分六 道。汝等會否。眾皆默然。忍曰。莫是和
T51n2076_p0222b23║   尚他後橫出一 枝佛法否。師曰善。後貞觀癸
T51n2076_p0222b24║   卯歲。太宗嚮師道味欲瞻風彩。詔赴京師。上
T51n2076_p0222b25║   表遜謝前 後三返。竟以 疾辭。第四度命使曰。
T51n2076_p0222b26║   如果不起即取首來。使至山諭旨。師乃引頸
T51n2076_p0222b27║   就刃 神色儼 然。使異之 迴以 狀聞。帝彌加 歎
T51n2076_p0222b28║   慕。就賜珍繒以 遂其志。迄高宗永徽辛亥歲
T51n2076_p0222b29║   閏九月四日。忽垂誡門人曰。一 切諸法悉皆
T51n2076_p0222c01║   解脫。汝等各自護念流化未來。言訖安坐而
T51n2076_p0222c02║   逝壽七十有二 。塔于本山。明年四月八 日塔
T51n2076_p0222c03║   戶無故自開。儀 相如生。爾後門人不敢復閉。
T51n2076_p0222c04║   代 宗諡大醫禪師慈雲之 塔。自圓寂至皇宋
T51n2076_p0222c05║   景德元 年甲辰。凡三百五 十六 載(當云 三百五 十四載)。
T51n2076_p0222c06║   第三十二 祖弘忍大師者蘄州黃梅人也。姓
T51n2076_p0222c07║   周氏。生而岐嶷。童遊時逢一 智者。歎曰。此子
T51n2076_p0222c08║   闕七種相不逮如來。後遇信 大師得法嗣化。
T51n2076_p0222c09║   於破頭山咸亨中有一 居士。姓盧名慧能。自
T51n2076_p0222c10║   新(舊本誤作鄿字)州來參謁師。問曰。汝自何 來曰嶺
T51n2076_p0222c11║   南師曰。欲須何 事 。曰唯求作佛。師曰。嶺南
T51n2076_p0222c12║   人無佛性。若為得佛。曰人即有南北佛性豈
T51n2076_p0222c13║   然。師知是異人。乃訶曰。著槽厰去。能禮足而
T51n2076_p0222c14║   退。便 入 碓坊服勞 於杵臼之 間。晝夜不息經
T51n2076_p0222c15║   八 月。師知付授時至。遂告眾曰。正法難解不
T51n2076_p0222c16║   可徒記吾言持為己任。汝等各自隨意述一
T51n2076_p0222c17║   偈。若語意冥 符。則 衣法皆付。時會下七百餘
T51n2076_p0222c18║   僧 。上座神秀者。學通內外眾所宗仰。咸共推
T51n2076_p0222c19║   稱云 。若非尊秀疇敢當之 。神秀竊聆眾譽不
T51n2076_p0222c20║   復思惟。乃於廊壁書一 偈云 。
T51n2076_p0222c21║   　身是菩提樹　　心如明鏡臺
T51n2076_p0222c22║   　時時勤 拂拭　　莫遣有塵埃
T51n2076_p0222c23║   師因經行忽見此偈。知是神秀所述。乃讚歎
T51n2076_p0222c24║   曰。後代 依此修 行亦得勝果。其壁本欲令處
T51n2076_p0222c25║   士盧珍繪楞伽 變相。及見題偈在壁。遂止不
T51n2076_p0222c26║   畫各令誦念。能在碓坊忽聆誦偈。乃問同學。
T51n2076_p0222c27║   是何 章句。同學曰。汝不知和尚求法嗣。令各
T51n2076_p0222c28║   述心偈。此則 秀上座所述。和尚深加 歎賞。必
T51n2076_p0222c29║   將付法傳衣也能曰。其偈云 何 。同學為誦。能
T51n2076_p0223a01║   良久 曰。美則 美矣。了 則 未了 。同學訶曰。庸流
T51n2076_p0223a02║   何 知勿 發狂言。能曰。子不信 耶。願以 一 偈和
T51n2076_p0223a03║   之 。同學不答相視而笑。能至夜密告一 童子
T51n2076_p0223a04║   引至廊下。能自秉燭。令童子於秀偈之 側 寫
T51n2076_p0223a05║   一 偈云 。
T51n2076_p0223a06║   　菩提本非樹　　心鏡亦非臺
T51n2076_p0223a07║   　本來無一 物　　何 假拂塵埃
T51n2076_p0223a08║   大師後見此偈云 。此是誰作亦未見性。眾聞
T51n2076_p0223a09║   師語遂不之 顧。逮夜乃潛令人自碓坊召能
T51n2076_p0223a10║   行者入 室。告曰。諸佛出世 為一 大事 故。隨機
T51n2076_p0223a11║   小大而引導之 。遂有十地三乘頓漸等旨。以
T51n2076_p0223a12║   為教門。然以 無上微妙祕密圓明真實正法眼
T51n2076_p0223a13║   藏。付于上首大迦葉尊者。展轉傳授二 十八
T51n2076_p0223a14║   世 。至達磨屆于此土。得可大師。承襲以 至于
T51n2076_p0223a15║   吾。今以 法寶及所傳袈裟用付於汝。善自保
T51n2076_p0223a16║   護無令斷絕。聽吾偈曰。
T51n2076_p0223a17║   　有情來下種　　因地果還生
T51n2076_p0223a18║   　無情既無種　　無性亦無生
T51n2076_p0223a19║   能居士跪受衣法。啟曰。法則 既授衣付何 人。
T51n2076_p0223a20║   師曰。昔達磨初 至人未知信 。故傳衣以 明得
T51n2076_p0223a21║   法。今信 心已熟。衣乃爭端止於汝身不復傳
T51n2076_p0223a22║   也。且當遠隱俟 時行化。所謂授衣之 人命如
T51n2076_p0223a23║   懸絲也。能曰。當隱何 所。師曰。逢懷即止。遇
T51n2076_p0223a24║   會且藏。能禮足已捧衣而出。是夜南邁大眾
T51n2076_p0223a25║   莫知。忍大師自此不復上堂凡三日。大眾疑
T51n2076_p0223a26║   怪致問。祖曰。吾道行矣。何 更詢之 。復問衣法
T51n2076_p0223a27║   誰得耶。師曰。能者得。於是眾議盧行者名能。
T51n2076_p0223a28║   尋訪既失。懸知彼得即共奔逐。忍大師既付
T51n2076_p0223a29║   衣法。復經四載。至上元 二 年(乙亥歲乃唐高宗時也。至肅宗時復有
T51n2076_p0223b01║   上元 年號。其二 年歲在辛丑 也)。忽告眾曰。吾今事 畢時可行矣。
T51n2076_p0223b02║   即入 室安坐而逝。壽七十有四。建塔於黃梅
T51n2076_p0223b03║   之 東山。代 宗皇帝諡大滿禪師法雨之 塔。自
T51n2076_p0223b04║   大師滅度至皇宋景德元 年甲辰。凡三百三
T51n2076_p0223b05║   十年。
T51n2076_p0223b06║   景德傳燈錄卷第三